国家智慧教育平台（以下简称“平台”）作为国家教育公共服务的综合集成平台，是深化实施教育数字化战略行动的有效载体，也是建设教育强国的一项重要举措。为持续推进建设并充分运用该平台，进一步缩小“数字鸿沟”，把数字资源的静态势能转化为教育改革的动能，把制度优势和规模优势转化为教育发展的新优势，根据“需求牵引、应用为王、服务至上”原则，笔者借鉴美国、澳大利亚、德国、英国等国家职业教育信息化经验做法，在资源种类、层次、使用三方面提出我国职业教育数字化资源的优化建议，以满足多元主体、终身教育和交互学习的需要。

种类“多起来”

满足多元主体需要

产教融合是职业教育信息化发展的应然逻辑。正是这种“跨界”属性，为职业教育信息化面向多元主体开展服务提供依据。因此，职业教育数字化资源服务对象不仅包括职业院校的教师和学生，还包括政府、企业及社会组织等不同群体。

基于此，美国职业教育信息化除拥有良好的基础设施外，还建立了较为丰富的供各方主体利用的网络资源。各州政府为教师、行政人员、学生、家长、雇主、社区等开发了各种在线网站和工具，提供各类职场信息、职业指导和咨询等，大大加强了相互间的沟通和联系，实现应用信息技术辅助教育教学和职业认知与发展。澳大利亚通过一体化设计职业院校信息化与企业数字化学习，通过资源共享实现职业院校层面信息化与企业领域信息化同步发展，对职业教育信息化人才培养和就业培训起到重要的支撑和保障作用。

因此，建议突破传统的“围墙”限制建设我国职业教育数字化资源，借助信息技术提供面向多元主体尤其是弱势群体学习职业教育资源的机会，促进城乡、区域、校际、校企、师生之间优质职业教育资源的均衡，实现泛在学习，扩大教育选择机会。具体包括：在内容方面，构建形式更丰富、时间更弹性、内容更定制、机制更灵活的“技术技能学习资源”，变“数据仓”为“数据湖”；在支持方面，提供主题词检索途径，供不同主体对某一问题、对象作全面系统的专题性检索，避免因对资源所属学科不详，影响查全率和查准率；在机制方面，通过校企等共同开发课程及拓展资源，打造智能开放的教学及实训环境，分享有效的市场信息资源等。

层次“全起来”

满足终身教育需要

从教育体系的整体设计来看，发达国家的职业教育正在成为整个国家终身教育体系的有机组成。职业教育“终身化”服务体系的构建既满足了社会经济发展对人才的动态需求，也体现了公民接受各类教育、享有实现出彩人生机会的公平发展精神。在这一进程中信息技术成为构建终身教育体系的必要条件，以人的职业发展为主线实现平台资源互联互通将是大势所趋。

德国职业教育始终以“终身化”原则为导向，在数字化背景下推广现代化的教育和职业培训，为培养具备良好信息素养、达到数字化环境和知识社会要求的人才提供资源。韩国明确提出“实施远程职业教育方案”，充分利用现代通信手段，达到任何人随时随地都可以拥有职业技术教育学习资源的改革目标，真正实现职业教育终身化。美国高中阶段的很多职业教育选修课都采取方式灵活的网络教学形式，网络课程在社区学院也较为流行，副学士学位群体选择网络课程的比例高于本科生，这得益于美国职业教育网络课程与其他教育模式的高混合度，两年社区学院学习结束后可自由选择申请本科学士学位。

因此，建议秉承职业教育与其他类型教育相互衔接和贯通的大教育理念，基于“学习—工作—再学习—再工作”的终身教育模式，探索基础教育与职业教育、职业学校与普通高校、中职与高职、职业学校与企业、职业教育与研究生教育等的衔接和贯通，实现任何人在任何时间可通过学习智慧教育平台上的数字化资源满足其终身学习的目标。为此，在功能实现方面，需制定和推送符合学习者学习风格、需求以及与既往学习经历相适宜的学习目标；提供已有的成功学习案例、协作型学习案例和积极向上的角色典型，使其动机及价值观与教育教学相符合；提供描述清晰且富有鼓励性的学习要求，明确解释达标的要求和评估的标准；提供难度适当且力所能及的学习任务等，使得数字化资源与学习者的学习动机、学习习惯相匹配，与学习目标紧密相关，进而实现职业启蒙、职业认知乃至普职融通贯穿学习者终身教育全过程。

使用“活起来”

满足交互学习需要

在一定的“情境”下学习，可以激发学习者的联想和想象，使其能够利用原有认知结构中的有关知识和经验建构新的知识。在良好的数字环境下，声像结合、图文并茂的语言情境，动态立体、丰富有趣的实体环境有利于激发学习者的好奇心和求知欲，同时伴随连接形式的学习互动和实时评价，更能够提高学习参与度，提升学习效果。

然而，提升在线学习者的保持率及学习效果一直以来都是全世界面临的教育信息化难题之一。美国曾对两年制社区学院学生开展调查，发现参加完全在线课程的学生比参加混合课程和面授课程学生的学习效果要差很多，辍学率比后两类高出10%—15%，企业界在线培训更呈现出高达80%的退出率。经过多年探索，美国在线学习领域认为“及时反馈”是确保学习者有效学习的关键原则，且被公认为是在线教师教学法的重要一环。英国开放大学的研究进一步表明，在信息化课程的初始阶段就为学习者提供全面支持，才能够确保其完成每个学习阶段的课程任务。且作为支持的一部分，在线学习同伴是重要因素，他们拥有共同学习感受，可以通过互动、讨论课程进展，提升在线课程完成率。

就职业教育智慧教育平台而言，学习者的使用行为是判断用户活跃度的外显标准，是评价职业教育数字化资源使用效果的重要指标，是构成智慧教育平台大数据的基础，是学习分析及个性化学习支持的依据。当前，面对职业教育学习者数量增加、生源多样、综合素质差异较大、接受能力千差万别的现实，智能技术为促进起点各异、目标有别、出路不同的各类学习者的资源使用行为提供了机遇。因此，建议应用智能技术优化职业教育智慧平台，变革教师主导的单一线性教育模式，向学习者主动学习、教师引领指导，以及学习者之间交互学习的非线性教育模式转变。通过智能技术实现学习行为的全数据采集分析，真实测评学习者的认知结构、能力倾向和个性特征等，通过实时采集、及时反馈、适时干预，使拥有共同学习感受的主体进行思维与思维的交互，实现以社区、共同连接形式的师生互动、生生互动，激发学习者的认知冲突、启发学习者的思维、促进学习的深入，更进一步提升数字化资源的使用效果。

（作者系中国教育科学研究院职业与继续教育研究所副研究员；本文系北京市教育科学“十四五”规划优先关注课题“在线教育效果评价与未来趋势研究”系列成果之一）